夏天。
一个美好的季节。
同时,也是菘蓝(出产板蓝根的植物)的季节。
“今天的板蓝根也很新鲜呢!”
挎着一个满是泥土的菜篮子,魔狼指着那里面的不明物体向鬼剑炫耀道。
“我查了一下资料,大概知道那个板蓝根是什么东西了。不过,这种神奇的药材不是只在东部大陆那部分的深山里面才有吗?”
捡起占卜用的水晶球,鬼剑拿出了一株菘蓝。这个占着泥土的植物其貌不扬,感觉就是一株野草。
“不不不,这你可就错了。”魔狼晃着手指,装逼的神态让人很想打他,“你知道海西安那片森林是怎么来的吗?”
“不是一直就在那里的吗?”
森林这种东西,不就是自然生长的吗?鬼剑很困惑。
“你真是见识短浅。”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,魔狼拿回了鬼剑手里的菘蓝,“这片森林可是我种的啊。”
“......”
“怎么?你还不信?”
“啊咔咔咔咔咔咔!你真的很有意思!森林是你种的啊咔咔咔咔!”
鬼剑发出了阴森嘶哑的笑声,开了一罐雪碧。他今天心情不错。
“真的是我种的!别笑!在你还没出生之前,我就撒下了这片森林的种子!”
“得了吧你!就算我信了,有谁会信呢?”
“你可以去问一下那只成了精的兔子,我是看着她长大的!”
“你说佩兔?那片蜜柑丛林是你种出来的?”
“没错!我为此专门去了一趟东部大陆,引进了菘蓝,田七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东西!”
“你吹啥呢!就算海西安的确有樱花树和银杉,那你也不能说成这样吧!”
说完,鬼剑四下指了指。六月的樱花在海西安的这个气候下早谢了,倒是在远处小树林里,银杉那细长的银边绿叶在风中摇曳,闪着光。
“嘿嘿嘿,你爱信不信。不过这么说来,我是这个城市的爸爸呢......”
“麻烦你不要把自己抬到这个位置好吗?要是被市长知道了,他一定会打死你。”
说着,两人已经进入了魔狼的店里。
“柯思卡?还醒着吗?”
魔狼高声问道。自从昨天被雨淋了一路,柯思卡就高烧不退,到现在还在魔狼家里躺着。
“嗯......”
房间里面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。
“索尔说他不过来了哦!”
“随便......反正我喜欢的是塔卡。”
听到这话,魔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,让一边的鬼剑头皮发麻。
“是吗?他今天说要去买一个煲药机,用来弄这些板蓝根!”
“你说什么......”
“哦?有兴趣了么?告诉你他可是个暖男哦!”
“暖男又不怎么样......话说,什么是暖男啊......”
“果然是三岁小孩啊。”
“诶......”
“怎么了有气无力的?”魔狼把头探进他自己的房间,“等一等,你这幅幽怨的眼神是怎么回事?”
“喵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猜到结局的鬼剑默默地走出了店,聆听着魔狼的惨叫和猫女啃咬乱抓的声音。他想了一下,拿起了他的吉他,没有通电,就这么弹了一曲。沙哑的嗓音和吉他的旋律勾勒出了一幅上古传说的轮廓。
“在很久,很久以前.......”
“嗷!”
“有一个,无比圣明的贤者......”
“我的耳朵!”
“他带领部族,跨过山川,河流和峡谷......”
“啊!”
“直通向那,漆黑的树林深处。”
“哦!”
“盘踞那里的,伟大神木......”
“正在静候,他的到来。”
“老德鲁伊的啼哭......”
“生灵之井的震动......”
“亲友亡故的贤者......”
“脚步坚定,去往地狱。”
“贤者看到了幻象,但他坚持......”
“走出了地狱的贤者,”
“他的名字,是福彻斯。”
唱到这里,鬼剑笑了。他今天心情不错。
世界,安静下来。
*****
我,塔卡。
“最近好烦啊!”
朱尔毫无干劲地趴在我对面的桌子上,又喝光了一瓶啤酒,拍着桌子嚷着。
“呃......我认为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形象。尽管这个酒馆的治安可比城北那家‘林戈酒馆’好多了,但是......”
“没什么的啦!这种破事压根不重要啦!”朱尔醉眼朦胧地看着我,被挤压的胸部让我无法直视,“话说为什么,每次我喝酒你就要跟来啊!”
“呃......”
总不能说是喜欢她吧。
“算了!呐,再去要点酒吧!快点啦!”
她把手伸出来,又拍了下桌子。
“不行,你不能再喝了!这么下去要出事的!”我坚决拒绝,“你已经喝了六杯了!”
“再去要一点吧!快点!”
“呃......”
“快点!”
“好吧,我这就去......”
这家伙是怎么了?明明平常都没喝这么多的。我起身拿来两杯啤酒,递给她。
“呐,你说啊。”朱尔又灌了一口酒,“为什么索尔会开那个店呢?”
“呃......要说真的话,我也不知道啊......”
本来那天对福彻斯说的话的话就是气话了,要问真的原因谁知道啊。我感觉有点惭愧,尽管那家伙确实很可恶没错,但是我还是有点过了。
“你说要是他喜欢我的话,为什么!为什么要把另外一个家伙放在里面啊!”
“哈......?”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她没理我,继续自说自话:
“你说啊!我的梦想......不就是那啥来着,那个森林物产店吗......”
说到后面,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几乎听不见了。
“呃......啊......”
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从喉咙里挤出了不像样的字句。
原来是这样......
她喜欢索尔,而搞不好索尔也喜欢她。
什么跟什么啊!好混乱!
“你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!”
“我......真的不清楚。对不起。”
“不清楚?嘛......”
她的身体歪向了一边,之后就没有说话了。
睡着了啊......
我将和一滩烂泥一样软的她(很抱歉,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,毕竟我是一个没文化的刺客)扶起来,背到背上,向回她家的路走去。
从这里到她家的话,需要经过魔狼的店。
真是乱七八糟。
我整理了一下思绪,走在海西安的大街上。
靠近他的店的时候,我听到了沙哑的歌声。
这是什么?
歌者唱的是古代的传说,沙哑的声音配上吉他的旋律,使得这首歌更加的沧桑。
“亲友亡故的贤者......”
“脚步坚定,去往地狱。”
“贤者看到了幻象,但他坚持......”
“走出了地狱的贤者,”
“他的名字,是福彻斯。”
等等,那家伙会是贤者?
我简直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加快了脚步,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歌颂那个家伙的人是谁。
近了,更近了。在福彻斯的店外,有一个抱着吉他,光着膀子,青色皮肤的人。他笑着,看起来心情不错。在他的胸口中央,有一个巨大的伤疤。
这是克鲁尔?
我从他旁边经过,不想做一点表示。
毕竟,这家伙可是福彻斯的朋友,而且那个传说的真实性也无法考证。
转过一个拐角,看到了索尔正从路对面走来。
“哟。”
我向他打招呼。
“嗯。”
他把手抬起来,回应了我。我们就这么擦肩而过。突然,他蹦出来一句:
“别喝太多了。”
“?”
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消失在了拐角。
那句话,是对朱尔说的吧。
我这么想着,慢慢地走向她的家。
*****
“好了,我们的决定是,去海边!”
魔狼这么宣言。在被猫女啃掉一块头皮之后,他依旧活力满满。
“你的头皮那么难吃,还说这件事!”
在一边抗议的猫女摆出不满的表情。不过,她说的话让人觉得魔狼才是该抗议的那个人。
“去海边有什么用?”
鬼剑嘟哝道。自从被冲浪板插中胸口之后,他对海边就没什么好印象。
“没什么用啊!就是摸鱼。停业牌都准备好了!”
一脸“你来打我啊”的魔狼搬出了两个停业牌子,看着索尔。
“不,说句实话我也对海边印象不坏,但是没什么特别的好感啦......”索尔略带憧憬地说,“毕竟我只去过一次。”
“呃......”
“总而言之,现在是投票时间!想去海边的举手!”
话音落下,只有魔狼一个人举起了手。
“等等,不是这样吧?索尔你说过会去海边的吧?”
“我只是说过印象不坏。最近顾客变多了,有点忙呢~”
索尔略带炫耀地回了魔狼。
“那这次不是帮猫女振作心情吗?你看看,吃了那个板蓝根之后,她好多了诶!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无压力地把我头皮啃下一块了诶!”
“我觉得我的心情不需要振作。”
猫女在一边冷冷地说。
“怎么这样!我的太阳镜没有一点用处了啊!”魔狼双手抱头摇来晃去,“这样的话,猫女应该也......”
“说起来只是你一个人想去海边玩吧。还买了太阳镜,一看就是经验老道之人啊。”
“活了两千年,居然还在意这种事。”
“别以我的名义说了。不过,我还没去过海边呢!”
“哈?”
魔狼一时没反应过来,看着其他三人。
“其实我不认为你是个圣人。”鬼剑喝光了瓶中的雪碧,“真的,你不仅不是圣人,还是个混蛋,老司机,正统的苟。”
“你这么污蔑最后的起源之狼......”
“别抬高自己了。不过,这些也是你成为一个人的因素。我回家拿冲浪板。”鬼剑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“我就说嘛,传说都是假的。”索尔也开了口。
“别讲这个那个的了,说句实话,你不就是想去海边玩,没人陪你?”猫女戳了一下魔狼毛茸茸的脸,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:“我知道这种感觉哦。”
“那么,先谢谢你们了。”魔狼露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奸笑,“不过,钱自己出。”
“那还是请你去死吧。不免费不去,我还要占卜和弹吉他。”
鬼剑一口回绝。
“怎么这样!”
魔狼大叫道。不过,这个钱他是出得起的,所以只好忍痛割爱......尽管一个人也可以,但是他还是希望有人一起去。
“好了,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呢?”索尔问。
“谁知道呢?以最晚起床的那个来到这里的时间作为标准吧。”
惬意地躺在了椅子上,魔狼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。
“好随便啊!你是传说之狼吗!”
“谁知道呢?你们不是说过我不是圣人吗?”
超过2000岁的魔狼,露出了发自真心的微笑。
“明天出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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